第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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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沫沫的偏科其實是很嚴重的，在所有的課程中，她只有語文作文可以寫的好一些。
但也只有語文還好一些，用更加通俗點的話來說，那叫“全軍覆沒”。
“全軍覆沒”這個詞不是她自己想的，而是她初中的某一天，進老師辦公室，正好聽到老師們正談論到她。
“餘沫沫那孩子啊，每一科都這麽差，這是要全軍覆沒啊……”
從那以後，她就特別害怕聽到“全軍覆沒”這四個字。
有時候就算在哪裏偶然聽到了，也會本能的心裏打顫一下。
她其實真的好羨慕班裏那些學習好的孩子啊……
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無論她怎麽用功，就算是放學回家後努力到深夜，成績依舊在年級裏墊底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難道真的是因為小時候摔壞了腦袋麽？
小時候，爺爺曾經摸著她的小腦瓜，對奶奶笑著說：“我們家沫沫本來就不笨，就是比別人家的孩子開竅晚，等我們家沫沫開竅了，一定是清華北大的好苗子嘞！”
可她真的是開竅晚嗎？
餘沫沫坐在座位上，看著同桌汪小蕓給她的英語課本，不禁開始走了神。
清華北大的好苗子？
可清華北大那樣的地方，不都是陸染那樣優秀的女生才配考慮的地方嗎……
嗨呀！她反應過來——
自己怎麽就忽然想到陸染身上去了呢？
她跟陸染，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吧。
她，看起來是那樣的光彩照人。
能夠代表整個高一級部，在國旗下面對所有同學講話的同學，學習一定特別好。
“沫沫，好不好呀？”
餘沫沫忽然聽見汪小蕓在說話。
反應過來，轉過小臉很是懵懂的看過去。
才發現汪小蕓已經合上了她那本偽裝成英語書的小說，正笑她：“你怎麽走神了呀？我剛才跟你說的，你聽到了沒有？”
餘沫沫頓時有些不好意思，臉紅著說：“對不起，我……我走神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汪小蕓擺了擺手，表示不介意。
面對這麽可愛的小姑娘，她確實興師問罪不起來。
餘沫沫就看到汪小蕓在抽屜裏翻找一陣，忽然拿出了一盒還沒拆封的提拉米蘇。
然後，汪小蕓悄悄的從桌下，把提拉米蘇遞到她的桌下。
汪小蕓見餘沫沫遲鈍，催促說：“你快拿著！”
“啊？”餘沫沫楞了幾秒：“你這是要幹什麽呀？”
汪小蕓抻著胳膊看起來十分辛苦，她解釋道：“傻孩子，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，英語老師待會兒要進來聽寫單詞，差不多都是以前初中學過的，你給我抄一下。這個……就當是我給你的賄賂好了。”
“我，可我不——”餘沫沫很是尷尬的連忙搖頭。
可她那個不行的“行”字還沒說出口，就聽汪小蕓豪氣幹雲的說：“五湖四海皆是姐妹，你幫了我這次，咱們以後，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！”
餘沫沫：“……”
這根本不是親姐妹的問題呀！
就算是默寫初中的知識，她也記不住啊，畢竟她初中就是個吊車尾，完全記不住的呀。
這可怎麽辦？
餘沫沫快要為難死了，她一向不怎麽會拒絕別人。
尤其是，對方好言好語的拿著禮物來給她，請她幫忙的時候，她更不知道怎麽拒絕才好。
汪小蕓見她還在猶豫，也不管她是不是答應了，直接把提拉米一把蘇塞到了她的抽屜裏，警告說：“我就當你答應了啊！”
“……”
餘沫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桌洞裏多了一塊提拉米蘇，想要攔下她都來不及。
就在這時，一位金黃色卷發的女老師走進了教室，她高跟鞋“噠噠”的聲音一路響到了講桌後面。
站在講臺上，她停下腳步，推了下眼眶上的眼鏡，對全班同學做了一個“暫停”的手勢——
“大家都把書放起來吧，我們今天利用早自習的時間，進行二十個簡單單詞的聽寫。”
“這次的聽寫比較簡單，希望大家不要出現太多錯誤。”
“啊？”
“不是吧！”
“唉，太狠了……”
她話剛說完，就傳來全班同學一邊把書放進桌洞，一邊唉聲嘆氣的聲音。
餘沫沫也把英語書收起來，然後從鉛筆袋中拿出了一支筆，撕下一張嶄新的信紙，規規整整的放在桌上。
聽寫前，餘沫沫看到了汪小蕓向她投來的信任目光。
“……”
她頓時心虛的不行，閃爍著眼睛不敢去看她。
偏偏此時汪小蕓還對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，小聲鼓勵說：“加油哦，我相信你，靠你了！”
“……”
餘沫沫欲哭無淚。
然而當聽寫真正開始的時候，從汪小蕓偷偷瞟了幾眼她的信紙之後，那越皺越緊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來——
汪小蕓現在一定開始後悔了！
那些單詞，她果然一個都記不住……
可現在大局已定，汪小蕓再後悔，也已經太晚了。
五分鐘過後，聽寫結束。
英語課代表負責收聽寫紙，她是個紮著馬尾的胖女生，經過餘沫沫身邊，很友好的向她笑了笑，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。
她把大家的聽寫紙全都收上去，又送到講臺上拿給老師。
英語老師簡單翻看兩眼，坐在講臺後，繼續盯大家早讀。
五班和六班所有任課老師都是一樣的，包括盯晨讀的老師也是。一般是在五班盯一會兒，再去六班盯一會兒。
“我說……沫沫啊，我怎麽覺得……你英語，比我還要菜啊！”英語老師前腳一走，汪小蕓欲言又止，捶胸頓足。
餘沫沫眨了下眼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。
英語，真的好難哦。
她明明以前在初中的時候，已經很努力的去記單詞了，可為什麽還是記不住呢？
“對不起……是我太笨了。”餘沫沫小聲說著。
汪小蕓一楞。
旁邊的小姑娘看起來柔柔軟軟的，很是愧疚的在跟自己道歉。
她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容易傷心難過的類型。
尤其是當她眨著無辜的好看杏睛看人的時候，格外惹人心疼。
汪小蕓啊汪小蕓！
這麽可愛的小姑娘你都欺負！
你還是人嗎！！
她瞬間反思了自己方才的語氣，是不是把話說重了。
但汪小蕓沒想到，下一刻，她這個呆萌的傻同桌，竟然從桌洞裏拿出了她剛才給她的那塊提拉米蘇，放回到她的課桌上：“對不起呀……我也沒幫到你，這個還給你吧。”
汪小蕓瞬間被餘沫沫的行為嚇個半死。
她一瞬間迅速拿起提拉米蘇，然後塞回了自己的桌洞，又瞬間板正的坐正了身體，假裝無事發生一般，看向講臺。
呼……
還好……
滅絕師太沒看到她！
汪小蕓重重的呼了一口氣。
再一歪頭，始作俑者餘沫沫同學，已經拿出了英語書，開始認真的背起了單詞。
“……”
汪小蕓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好，那傻孩子此時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多麽危險的事。
看來，她是時候有必要的，要向餘沫沫同學好好科普一下“滅絕師太”的英雄事跡了。
汪小蕓暗暗的做了這個決定，一下早讀，她就瘋狂的給餘沫沫灌輸她從其他同學那裏聽到的英語老師的傳言。
餘沫沫聽她誇張的語氣都懵了：“滅……滅絕師……”
“對！滅絕師太！你看過《天龍八部》沒有，滅絕師太就是裏面的很厲害一女的！”汪小蕓緊繃著一張臉，給餘沫沫科普：“Miss孫和她是同一款，殺人不眨眼！”
餘沫沫盯了她一會兒，才慢吞吞說道：“那個，汪同學，滅絕師太是《倚天屠龍記》裏面的。”
小時候爺爺老宅子裏放著一大堆的武俠小說，餘沫沫也跟著爺爺讀了一些，興許是這個原因，她各科成績，就語文還好一點。
“……”
汪小蕓強行挽尊：“不管是哪裏面的，你以後不要惹她，知道了嗎？尤其是在她的課堂上，可千萬，千萬不能吃東西！”
雖然她本來就不會在課堂上吃東西，但她還是乖乖的點頭。
十分鐘的課間轉瞬即逝，第一堂是語文課，餘沫沫沒想到自己的班主任周老師竟然是教語文的。
汪小蕓在給她科普英語老師的時候，還給她格外強調了班主任周老師有個全校皆知的稱號——保溫杯。
也不知道是哪一屆的學生給取的，只因為他手中的保溫杯走到哪裏帶到哪裏，也算是校園的一道靚麗風景線。
“同學們，第一次摸底考試的成績已經下來了。”保溫杯走到講臺，看向全班說道。
“啊？”
“死定了死定了。”
“唉，這次我媽還讓我把成績單帶回去呢。”
同學們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都安靜一下。”保溫杯的手掌拍了下講桌，繼續說道：“這一次摸底考試，我們班沒有一個進年級全十的，而六班就有七位同學進入前十，還出了個年級第一。”
“我去！”
“年級第一！”
“誰啊誰啊？”
“還能是誰，肯定是那個陸染唄。”
陸染？
餘沫沫一怔。
就聽保溫杯繼續說道：“六班的陸染同學，是本次摸底考試的年級第一，希望大家都向陸染同學學習，雖然本次的摸底考試不能代表以後，但大家一定要……”
保溫杯在臺上說著，同學們在臺下說著。
“靠，陸染！”
“我就知道是她。”
“這人和人啊，還真是沒法比，人家陸染家世好，就連學習也好。”
“想不通啊想不通，為什麽她們這種明明可以靠家世，繼承億萬家產的，偏偏非要靠才華呢？”
“要不怎麽人家是白富美呢。”
餘沫沫低頭看著課桌，靜靜的聽著同學們對陸染的議論。
忽然，她就聽身後有個女生十分不屑的說道：“有什麽了不起的，陸家的家產指不定是誰繼承呢？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“還能什麽意思？”女生說：“我聽人說，陸染就是陸家的一個私生女，她媽就一小三。”
“啊？不能吧，你別瞎說！”
“我瞎說什麽？她平時裝的二五八萬不食人間煙火似的，有什麽可拽的呀！”
餘沫沫聽著身後那女生的話，莫名覺得有些刺耳。
陸染……
她那樣的人，會像這個女生說的那樣子嗎？
可陸染怎樣，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？
一念至此，但餘沫沫還是沒忍住，回過頭去，鼓起勇氣，對那個她還沒記住名字的女生嚴肅的說：“同學，背後說人壞話……”
女生一楞，顯然沒料到餘沫沫會回頭，她反應過來，憤怒道：“你幹嘛！”
餘沫沫一張小臉漲的通紅，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，才保持著自以為是的嚴肅，繼續說道：“背後說人壞話，就不是好孩子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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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全軍覆沒”這個詞不是她自己想的，而是她初中的某一天，進老師辦公室，正好聽到老師們正談論到她。
“餘沫沫那孩子啊，每一科都這麽差，這是要全軍覆沒啊……”
從那以後，她就特別害怕聽到“全軍覆沒”這四個字。
有時候就算在哪裏偶然聽到了，也會本能的心裏打顫一下。
她其實真的好羨慕班裏那些學習好的孩子啊……
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無論她怎麽用功，就算是放學回家後努力到深夜，成績依舊在年級裏墊底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，難道真的是因為小時候摔壞了腦袋麽？
小時候，爺爺曾經摸著她的小腦瓜，對奶奶笑著說：“我們家沫沫本來就不笨，就是比別人家的孩子開竅晚，等我們家沫沫開竅了，一定是清華北大的好苗子嘞！”
可她真的是開竅晚嗎？
餘沫沫坐在座位上，看著同桌汪小蕓給她的英語課本，不禁開始走了神。
清華北大的好苗子？
可清華北大那樣的地方，不都是陸染那樣優秀的女生才配考慮的地方嗎……
嗨呀！她反應過來——
自己怎麽就忽然想到陸染身上去了呢？
她跟陸染，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吧。
她，看起來是那樣的光彩照人。
能夠代表整個高一級部，在國旗下面對所有同學講話的同學，學習一定特別好。
“沫沫，好不好呀？”
餘沫沫忽然聽見汪小蕓在說話。
反應過來，轉過小臉很是懵懂的看過去。
才發現汪小蕓已經合上了她那本偽裝成英語書的小說，正笑她：“你怎麽走神了呀？我剛才跟你說的，你聽到了沒有？”
餘沫沫頓時有些不好意思，臉紅著說：“對不起，我……我走神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汪小蕓擺了擺手，表示不介意。
面對這麽可愛的小姑娘，她確實興師問罪不起來。
餘沫沫就看到汪小蕓在抽屜裏翻找一陣，忽然拿出了一盒還沒拆封的提拉米蘇。
然後，汪小蕓悄悄的從桌下，把提拉米蘇遞到她的桌下。
汪小蕓見餘沫沫遲鈍，催促說：“你快拿著！”
“啊？”餘沫沫楞了幾秒：“你這是要幹什麽呀？”
汪小蕓抻著胳膊看起來十分辛苦，她解釋道：“傻孩子，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，英語老師待會兒要進來聽寫單詞，差不多都是以前初中學過的，你給我抄一下。這個……就當是我給你的賄賂好了。”
“我，可我不——”餘沫沫很是尷尬的連忙搖頭。
可她那個不行的“行”字還沒說出口，就聽汪小蕓豪氣幹雲的說：“五湖四海皆是姐妹，你幫了我這次，咱們以後，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！”
餘沫沫：“……”
這根本不是親姐妹的問題呀！
就算是默寫初中的知識，她也記不住啊，畢竟她初中就是個吊車尾，完全記不住的呀。
這可怎麽辦？
餘沫沫快要為難死了，她一向不怎麽會拒絕別人。
尤其是，對方好言好語的拿著禮物來給她，請她幫忙的時候，她更不知道怎麽拒絕才好。
汪小蕓見她還在猶豫，也不管她是不是答應了，直接把提拉米一把蘇塞到了她的抽屜裏，警告說：“我就當你答應了啊！”
“……”
餘沫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桌洞裏多了一塊提拉米蘇，想要攔下她都來不及。
就在這時，一位金黃色卷發的女老師走進了教室，她高跟鞋“噠噠”的聲音一路響到了講桌後面。
站在講臺上，她停下腳步，推了下眼眶上的眼鏡，對全班同學做了一個“暫停”的手勢——
“大家都把書放起來吧，我們今天利用早自習的時間，進行二十個簡單單詞的聽寫。”
“這次的聽寫比較簡單，希望大家不要出現太多錯誤。”
“啊？”
“不是吧！”
“唉，太狠了……”
她話剛說完，就傳來全班同學一邊把書放進桌洞，一邊唉聲嘆氣的聲音。
餘沫沫也把英語書收起來，然後從鉛筆袋中拿出了一支筆，撕下一張嶄新的信紙，規規整整的放在桌上。
聽寫前，餘沫沫看到了汪小蕓向她投來的信任目光。
“……”
她頓時心虛的不行，閃爍著眼睛不敢去看她。
偏偏此時汪小蕓還對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，小聲鼓勵說：“加油哦，我相信你，靠你了！”
“……”
餘沫沫欲哭無淚。
然而當聽寫真正開始的時候，從汪小蕓偷偷瞟了幾眼她的信紙之後，那越皺越緊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來——
汪小蕓現在一定開始後悔了！
那些單詞，她果然一個都記不住……
可現在大局已定，汪小蕓再後悔，也已經太晚了。
五分鐘過後，聽寫結束。
英語課代表負責收聽寫紙，她是個紮著馬尾的胖女生，經過餘沫沫身邊，很友好的向她笑了笑，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。
她把大家的聽寫紙全都收上去，又送到講臺上拿給老師。
英語老師簡單翻看兩眼，坐在講臺後，繼續盯大家早讀。
五班和六班所有任課老師都是一樣的，包括盯晨讀的老師也是。一般是在五班盯一會兒，再去六班盯一會兒。
“我說……沫沫啊，我怎麽覺得……你英語，比我還要菜啊！”英語老師前腳一走，汪小蕓欲言又止，捶胸頓足。
餘沫沫眨了下眼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。
英語，真的好難哦。
她明明以前在初中的時候，已經很努力的去記單詞了，可為什麽還是記不住呢？
“對不起……是我太笨了。”餘沫沫小聲說著。
汪小蕓一楞。
旁邊的小姑娘看起來柔柔軟軟的，很是愧疚的在跟自己道歉。
她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容易傷心難過的類型。
尤其是當她眨著無辜的好看杏睛看人的時候，格外惹人心疼。
汪小蕓啊汪小蕓！
這麽可愛的小姑娘你都欺負！
你還是人嗎！！
她瞬間反思了自己方才的語氣，是不是把話說重了。
但汪小蕓沒想到，下一刻，她這個呆萌的傻同桌，竟然從桌洞裏拿出了她剛才給她的那塊提拉米蘇，放回到她的課桌上：“對不起呀……我也沒幫到你，這個還給你吧。”
汪小蕓瞬間被餘沫沫的行為嚇個半死。
她一瞬間迅速拿起提拉米蘇，然後塞回了自己的桌洞，又瞬間板正的坐正了身體，假裝無事發生一般，看向講臺。
呼……
還好……
滅絕師太沒看到她！
汪小蕓重重的呼了一口氣。
再一歪頭，始作俑者餘沫沫同學，已經拿出了英語書，開始認真的背起了單詞。
“……”
汪小蕓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好，那傻孩子此時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多麽危險的事。
看來，她是時候有必要的，要向餘沫沫同學好好科普一下“滅絕師太”的英雄事跡了。
汪小蕓暗暗的做了這個決定，一下早讀，她就瘋狂的給餘沫沫灌輸她從其他同學那裏聽到的英語老師的傳言。
餘沫沫聽她誇張的語氣都懵了：“滅……滅絕師……”
“對！滅絕師太！你看過《天龍八部》沒有，滅絕師太就是裏面的很厲害一女的！”汪小蕓緊繃著一張臉，給餘沫沫科普：“Miss孫和她是同一款，殺人不眨眼！”
餘沫沫盯了她一會兒，才慢吞吞說道：“那個，汪同學，滅絕師太是《倚天屠龍記》裏面的。”
小時候爺爺老宅子裏放著一大堆的武俠小說，餘沫沫也跟著爺爺讀了一些，興許是這個原因，她各科成績，就語文還好一點。
“……”
汪小蕓強行挽尊：“不管是哪裏面的，你以後不要惹她，知道了嗎？尤其是在她的課堂上，可千萬，千萬不能吃東西！”
雖然她本來就不會在課堂上吃東西，但她還是乖乖的點頭。
十分鐘的課間轉瞬即逝，第一堂是語文課，餘沫沫沒想到自己的班主任周老師竟然是教語文的。
汪小蕓在給她科普英語老師的時候，還給她格外強調了班主任周老師有個全校皆知的稱號——保溫杯。
也不知道是哪一屆的學生給取的，只因為他手中的保溫杯走到哪裏帶到哪裏，也算是校園的一道靚麗風景線。
“同學們，第一次摸底考試的成績已經下來了。”保溫杯走到講臺，看向全班說道。
“啊？”
“死定了死定了。”
“唉，這次我媽還讓我把成績單帶回去呢。”
同學們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都安靜一下。”保溫杯的手掌拍了下講桌，繼續說道：“這一次摸底考試，我們班沒有一個進年級全十的，而六班就有七位同學進入前十，還出了個年級第一。”
“我去！”
“年級第一！”
“誰啊誰啊？”
“還能是誰，肯定是那個陸染唄。”
陸染？
餘沫沫一怔。
就聽保溫杯繼續說道：“六班的陸染同學，是本次摸底考試的年級第一，希望大家都向陸染同學學習，雖然本次的摸底考試不能代表以後，但大家一定要……”
保溫杯在臺上說著，同學們在臺下說著。
“靠，陸染！”
“我就知道是她。”
“這人和人啊，還真是沒法比，人家陸染家世好，就連學習也好。”
“想不通啊想不通，為什麽她們這種明明可以靠家世，繼承億萬家產的，偏偏非要靠才華呢？”
“要不怎麽人家是白富美呢。”
餘沫沫低頭看著課桌，靜靜的聽著同學們對陸染的議論。
忽然，她就聽身後有個女生十分不屑的說道：“有什麽了不起的，陸家的家產指不定是誰繼承呢？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“還能什麽意思？”女生說：“我聽人說，陸染就是陸家的一個私生女，她媽就一小三。”
“啊？不能吧，你別瞎說！”
“我瞎說什麽？她平時裝的二五八萬不食人間煙火似的，有什麽可拽的呀！”
餘沫沫聽著身後那女生的話，莫名覺得有些刺耳。
陸染……
她那樣的人，會像這個女生說的那樣子嗎？
可陸染怎樣，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？
一念至此，但餘沫沫還是沒忍住，回過頭去，鼓起勇氣，對那個她還沒記住名字的女生嚴肅的說：“同學，背後說人壞話……”
女生一楞，顯然沒料到餘沫沫會回頭，她反應過來，憤怒道：“你幹嘛！”
餘沫沫一張小臉漲的通紅，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，才保持著自以為是的嚴肅，繼續說道：“背後說人壞話，就不是好孩子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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